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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恢复神智，看到另一个自己对我做出的那些事，会是何等心情，想必为我清洗、换衣那人便是他吧。

他并非极恶之人，也曾经努力对我好，甚至用摄魂术控制我，只为留我他身边，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ldo;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杀我，&rdo;我问道：&ldo;明明你有过那么多机会，为何让我活下来。

&rdo;

他闻言转头看向我，那双紫瞳中仿佛有一丝茫然，他摇了摇头，苦笑道：&ldo;我也不知道，我的确应该杀了你的，没有你，会少了很多麻烦。

大概，我独自一人太久了。

我终于理解哥哥当年做大祭司时，曾对我说过，他宁愿远走江湖，也不想当这个大祭司。

当时，还以为他是炫耀，他不知道对于他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是我从未得到的。

后来，我当上国师，才发现，在这个位置上，是如此的空虚，我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甚至连国君都成了我的傀儡，可是我却常常怅然若失。

&rdo;

他眼中突然一亮：&ldo;直到那天你来到这观星楼，我发现，竟然有人敢直视我，你害怕我，却始终将我当做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将我当做巫医、国师利用。

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几次去找你，躲在暗处观察你。

看的越多，我便越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仿佛眼中永远都有光芒。

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如果留在身边，也许我便不会这么寂寞。

&rdo;

他停下缓了口气，苦笑道：&ldo;可惜，最终还是差点害了你，幸好最后一步收了手。

我本就该活在黑暗中，偏偏要去触摸你这道光。

也许，该听他的话，早一点杀了你，那样我便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rdo;

他抬起头看着我：&ldo;此刻你一定恨不得杀了我，那就动手吧。

&rdo;

我摇了摇头，说道：&ldo;不，你错了，莫伽，我并不恨你。

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不能让你体内那个他活着！

&rdo;我看着他，平静的说：&ldo;他杀了太多的人，血债血偿，决不能留他继续作恶。

&rdo;

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放在他握着刀的手上，我的身体还留着对他的恐惧，不由自主的发抖，我极力控制，看着他的脸说道：&ldo;这么活着很痛苦是不是？即便你杀了莫洛，得到了无上的权利，可是你仍然痛苦，它永远折磨着你，永远不会终结。

&rdo;我想起失去心智那段时间，他常常陪我在这里远眺，那时的他似乎笑过，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可怜人啊。

他失血的脸愈发苍白，那双紫瞳仿佛也失去了神采，我伸手抚上他的双眼，想起莫洛临死前，也是这样看着我，喃喃说道：&ldo;只要死了，便不会再痛苦了，我已经失去了我爱的人，而你从来未曾拥有过什么，我们都没什么可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