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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ldo;放弃&rdo;,放弃他的鞭;放弃他身边唯一能保护他的武器。
鞭撒手,他的人凌空翻身,翻出七尺,力已将尽,他已断了一条腿,身法的变化,当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方便。
幸好他还有一条腿,他就用这条腿用力点影子的肩,然后再次凌空翻身,借着这一股力穿了出去。
夜色已临,这个残缺矮小的人,很快就像鬼魅一样没入黑暗中。
姜断弦转腕挥刀,刀风如啸,刀上的血珠一连串洒落。
一附近的人家有没有风铃被振动?
姜断弦慢慢的转过身,面对一直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的影子。
&ldo;你为什么还没有走?&rdo;他问影子。
&ldo;我为什么要走?&rdo;影子说:&ldo;你刚才出手那一刀,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第二次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
&rdo;
&ldo;你知道我不会杀你?&rdo;&rdo;
&ldo;大概有一点知道。
&rdo;影子说:&ldo;我又不想杀你,你怎么会杀我?&rdo;
姜断弦又盯着他看了很久,一直等到眼中的冷意在渐渐消失时,才叹了口气。
&ldo;不错,你的确不想杀我;&rdo;
他不能不承认,在他刚才拧身出刀斩断人腰时,影子也有机会斩断他的腰,在牧羊儿的长鞭卷住他脖子时,影子的机会更好。
从影子的眼神与沉静中,姜断弦当然可以看出他无疑也是个一流高手。
姜断弦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防备他。
影子在微笑,仿佛已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替他解释:&ldo;在刚才那一瞬间,你好像根本已经忘了这里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rdo;影子说:&ldo;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
&rdo;
他笑得很愉快:&ldo;我想你现在大概已经相信,影于是从来都不会杀人的。
&rdo;
姜断弦没有开口,他在沉默中思索了很久之后,也说了很难听得懂的话。
&ldo;你不是他们的影子,他们才是你的影子。
&rdo;他说。
&ldo;这句话我听不懂。
&rdo;
&ldo;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杀人的时候,可是每个人杀人的原因和目的都不同。
&rdo;姜断弦说:
&ldo;无论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都绝对是出于人类最原始的共同需要。
&rdo;
&ldo;有理。
&rdo;
&ldo;从这些杀人者的身上,你已经看到你自己的心里强暴冲动无知和脆弱的一面,你要杀人的时候,就可以控制住自己了,因为他们的行动已经替你消除了心里的杀机。
&rdo;
姜断弦叹了口气说:&ldo;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替你把人杀了,你自己又何必再去杀人?&rdo;
影子已经想了很久,也长长的叹了口气:&ldo;所以你才会说,我不是他们的影子,他们才是我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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