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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惟一的什么?&rdo;&ldo;惟一的男朋友……这就是难以解释的事情……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既是她的情夫，又是她的朋友和知心人……&rdo;麦格雷重新点燃了他的烟斗，尽力耐心听下去。

他的老同学重新走回来坐在他的面前。

&ldo;她有很多别的男朋友吗?&rdo;探长不得不问道，因为对方的停顿时间实在太长了一点。

&ldo;请让我算一算……有帕雷……一个……再有是库尔塞尔……两个……再有维克托……三个……最后还有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年轻人，我管他叫红头发……四个……&rdo;&ldo;四个情夫都经常来看她吗?&rdo;&ldo;有几个每星期一次，有几个每星期两次……&rdo;&ldo;他们都知道她有好几个情夫吗?&rdo;&ldo;当然不知道……&rdo;&ldo;那么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供养她的啰?&rdo;这句话使弗洛朗坦听了很尴尬，他把一枝香烟的烟丝捻散撒在地毯上。

&ldo;我已经对你说过了，这件事是很难理解的……&rdo;&ldo;那么你呢，你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rdo;&ldo;我是她的朋友……我在她单身一人时便到她那儿去……&rdo;&ldo;你睡在洛蕾特圣母大街吗?&rdo;&ldo;除了星期四晚上……&rdo;&ldo;因为那一天的位置被人占了?&rdo;麦格雷不无讽刺地问道。

&ldo;是的，那一天轮到库尔塞尔……她认识他已经有六年了……他的家在鲁昂，在伏尔泰大街上有几间办公室……真是说来话长……你瞧不起我吧?&rdo;&ldo;我从来不瞧不起任何人……&rdo;&ldo;我知道我的处境似乎很微妙，而且大部分人对我的看法很苛刻……我向你发誓，我们两人是相爱的，若丝和我……&rdo;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ldo;更确切地说我们过去是相爱的……&rdo;这句话触动了探长，他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了。

&ldo;你们两人绝交了?&rdo;&ldo;不是。

&rdo;&ldo;她死了?&rdo;&ldo;是的。

&rdo;&ldo;什么时候?&rdo;&ldo;今天下午……&rdo;接着，弗洛朗坦向着探长，像在舞台上演戏似的，悲痛地说：&ldo;我向你发誓这不是我干的……你了解我……就因为你了解我，而且我也了解你，所以我才上你这儿来的……&rdo;他们过去的确是相互了解的，在十二岁、十五岁、十七岁的时候，可是，再后来呢，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ldo;她是怎么死的?&rdo;&ldo;有人向她开了枪。

&rdo;

&ldo;谁?&rdo;&ldo;我不知道。

&rdo;&ldo;这件事是在哪儿发生的?&rdo;&ldo;在她家里……在她卧室里……&rdo;&ldo;当时你在哪儿?&rdo;再用你我相称变得越来越别扭了。

&ldo;在壁橱里……&rdo;&ldo;你是说在她的套房的壁橱里吧?&rdo;&ldo;是的……这样的事曾经发生过几次……如果有人按铃，我……我使你厌恶吧?……我向你发誓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自己挣钱糊饭口……我在工作……&rdo;&ldo;把发生的事情尽量确切的告诉我。

&rdo;&ldo;从什么时候开始?&rdo;&ldo;就从中午开始吧……&rdo;&ldo;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她的菜烧得很好，我们两人都坐在窗子前面……她那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人会来，因为每星期三，她等的那个人要到五点半或者六点钟才会来……&rdo;&ldo;谁?&rdo;&ldo;他叫弗朗索瓦。

帕雷，五十岁左右，公共工程部里的一名处长……他负责航道工程……他住在凡尔赛……&rdo;&ldo;他从来不早于那个时间来吗?&rdo;&ldo;从来不……&rdo;&ldo;午饭以后发生了什么事?&rdo;&ldo;我们闲聊了一会儿。

&rdo;

&ldo;她穿的是什么衣服?&rdo;&ldo;穿着晨衣……除非出门，她总是穿晨衣……三点半的时候，有人按铃，我就躲到壁橱里去了……那不是卧室里的壁橱，而是浴室里的壁橱……&rdo;麦格雷不耐烦了。

&ldo;后来呢?&rdo;&ldo;也许过了一刻钟吧，我听到&lso;砰&rso;的一声，好像是枪响……&rdo;&ldo;那么说，大概是三点三刻吧?&rdo;&ldo;我估计是这样……&rdo;&ldo;你就冲出去了?&rdo;&ldo;没有……我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我原来以为枪响的声音也很可能是汽车排气管的声音。

&rdo;麦格雷现在仔细地在观察他。

他想起了弗洛朗坦从前讲给他听过的一些故事，那些故事多少都有点儿荒诞不经。

有时候看来似乎连他自己也难分真假。

&ldo;那么您当时在等什么呢?&rdo;&ldo;你称我为&lso;您&rso;了……你看，不是吗……&rdo;他现出一副痛苦和失望的神情。

&ldo;好吧!那么你在等什么呢，呆在壁橱里面?&rdo;&ldo;那不是一只小壁橱，而是一个相当大的挂衣服的小间……我在等那个男人离开……&rdo;&ldo;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个男人，既然你没有看见他?&rdo;对方惊愕地瞅瞅他。

&ldo;我没有想到这一点……&rdo;

&ldo;那个若丝没有女朋友吗?&rdo;&ldo;没有……&rdo;&ldo;没有亲属吗?&rdo;&ldo;她出生于孔卡尔诺，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什么亲属……&rdo;&ldo;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rdo;&ldo;我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rdo;&ldo;那时候是几点钟?&rdo;&ldo;四点钟左右……&rdo;&ldo;那么杀人犯在被害者身边呆了有一刻钟?&rdo;&ldo;看来是这样……&rdo;&ldo;在你走进房间时，你看到你的情妇在什么地方?&rdo;&ldo;在地上，床脚边……&rdo;&ldo;她穿着什么衣服?&rdo;&ldo;她总是穿着她那件黄色的晨衣……&rdo;&ldo;伤口在什么地方?&rdo;&ldo;喉咙口……&rdo;&ldo;你肯定她已经死了吗?&rdo;&ldo;这不难看出……&rdo;&ldo;房间里有人搞乱过吗?&rdo;&ldo;我什么也没有注意……&rdo;&ldo;抽屉有没有打开，有没有散落在地上的纸张?&rdo;&ldo;没有……我想没有……&rdo;&ldo;你不能肯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