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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今天早晨，您走了不久以后他就到我房间里来了……我刚从&lso;蓝色磨坊&rso;来……&rdo;&ldo;他到您那儿去干什么?&rdo;&ldo;他问我有没有阿司匹灵，说是塞利娜不舒服……&rdo;&ldo;剧院里怎么样?跟您签订合同了吗?&rdo;&ldo;今天晚上我要去……有一个舞女受了伤……如果她的伤不见好，我就代替她，也许他们就和我签订正式合同……&rdo;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ldo;一百法郎我有了……请把手伸过来……&rdo;

这个行动显示了她的心理状态。

她不愿意当众把一百法郎递给麦格雷。

她怕使他受窘!因此，她把一张一百法郎的纸币折得小小的，放在手心里递给他，就像递给一个由她供养的小白脸一样!&ldo;我很感谢您!您真是好心肠……&rdo;她显得死气沉沉。

她向四周望望，对来来往往的人毫不注意。

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丝淡笑，说：&ldo;总管在瞧我们……他在想……为什么您和我在一起……他大概以为我已经为雷蒙找到了替身……您的名誉会受影响的?&rdo;&ldo;您喝点儿什么吗!&rdo;&ldo;不了，谢谢!&rdo;她轻轻地说，&ldo;万一您要见我……到&lso;蓝色磨坊&rso;来，我在那儿的名字叫爱丽阿娜……您知道喷泉街上供演员出入的那扇小门，是吗?&rdo;这些事办得还不太费劲。

中午前几分钟，麦格雷在奥斯曼林阴大道上的那个套间的门上按响了门铃，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的菊花香味。

来开门的女用人踮着脚尖走路。

她以为探长只是来留下一张他的名片以示哀悼的，因此她一声不响地把他一直引进了挂着黑色帏幔的灵堂。

在灵堂门口有一个路易十六时期式样的盘子，里面放着很多名片。

死者遗体已经放在棺材里，被淹没在很多鲜花下面。

在灵堂的一角，有一个戴孝的很有气派的大个子年轻人，他向麦格雷微微点头致意。

在年轻人对面跪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相貌粗俗的女人，她穿的是农民的节日服装。

探长向年轻人走去，说：&ldo;我能见见库歇太太吗?&rdo;&ldo;我去问问我姐姐能不能接待您……先生，您是……&rdo;&ldo;麦格雷!负责侦查的探长……&rdo;农妇还是跪在那儿。

不多一会儿，年轻人走回来，领他的客人穿过房间。

除了到处能闻到的花香以外，所有房间都保持着它们平时的面貌。

这是上世纪末一套漂亮的房间，就像奥斯曼林阴大道上的大部分套间一样。

房间很大，天花板和门上的装饰稍嫌过分。

家具古色古香。

客厅里有一盏水晶制的分枝吊灯，有人走过时，便丁当作响。

库歇太太在里面，她身旁有三个人;她一一作了介绍。

首先介绍的是刚才那位戴孝的年轻人：&ldo;我的兄弟，亨利。

多尔莫瓦，法院律师……&rdo;接着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ldo;多尔莫瓦上校，我的叔父……&rdo;最后是一位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的夫人。

&ldo;我的母亲……&rdo;所有的人都穿着丧服，十分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