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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说这话时望着窗外,语气平静,而眼神却悠远,恍然之间震得清昭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注视着那轮廓优美的侧脸,忽然有点发愣,只觉得多时不见,云涯和从前相比,仿佛哪里不一样了。
她一时还摸不出头绪,但是这一番话,她从未想过能从他口中听见。
&ldo;师父仿佛……于此间学问很是精通。
&rdo;她挤出一个笑,干巴巴道。
云涯回头看她,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ldo;小昭这话从何说起?&rdo;
清昭对上他的眼神,怔了一怔,心里忽然像爬上了一株结满酸浆果的藤蔓,隐隐约约的不是滋味。
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即便云涯他心里真的曾经有过,或者现在仍然有什么人,不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吗,毕竟他在遇到她之前,有两百余年的岁月,她不曾经历过的岁月。
不论她心里有多不可告人的念头,云涯只把她当徒弟看,她哪来的什么资格泛酸。
&ldo;我只是说,师父果然高明。
&rdo;她一个顾盼之间,已然装作无事,紧接着换上一副担忧神色,&ldo;只是师父,辞雨喜欢上的人,着实有些麻烦。
&rdo;
这忧心倒不是她装出来的,她将事情细细一讲,云涯的眉头便随着她的话越锁越紧,直到她住了口,仍久久没有言语。
其实他蹙眉亦是极好看的,但清昭看在眼里,既不舍,更歉疚,一时忍不住,就脱口而出:&ldo;师父,对不起。
&rdo;
云涯抬眉看她:&ldo;你有何错?&rdo;
&ldo;我……&rdo;清昭垂着头,声音极低,&ldo;徒儿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没照顾好辞雨,如果我多关心她一些,是不是不至于变成今日的局面。
&rdo;
不可否认,她在撞破辞雨与太子的事情后,一度是生辞雨的气的,但是渐渐的,就被内疚和茫然取代了。
后来细想,这半年中,她并非没有察觉过蛛丝马迹,可是又总是凭着莫名其妙的对辞雨的放心,又把它们都给放过了。
现在想来,她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放心,明明她不是不知道,辞雨虽然长她百来岁,心性却不过是个少女。
她作为好友,对此事竟然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固然是辞雨瞒得好,她又何尝没有过错。
她低头望着锦绣地毯,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极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ldo;不要什么事都怪自己。
人若真要对谁动情,哪里是旁的人旁的事能左右的。
&rdo;
云涯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叹息,她听在耳中,忍不住鼻子一酸,赶紧憋回去,翁声道:&ldo;那现在该怎么办呢?&rdo;
云涯拿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他的手竟和那瓷一般莹白,慌得清昭连忙又偏开了目光去,不敢多看。
&ldo;这桩事情,暂时不能同相篱和子归讲。
&rdo;云涯缓缓道,&ldo;不然以你师伯的脾气,定然要冲进宫去将辞雨带回来,他们师徒性子是一样的刚烈,到时候闹起来恐怕要徒生枝节。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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