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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原来连我们也生分了吗，恒聿？我裹紧了披风，朝他颔首，径直走过。

才出不过三四步，又停了下来，&ldo;你怎么进宫来了？&rdo;我没有回头，听见他凛冽的声音穿过狂风而来，&ldo;郦喜入宫了。

&rdo;是那个长得极像母妃的姑娘吗？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如同母妃说的，世间无奈的事情太多，我们什么也掌握不了。

&ldo;去见过郇将军了吗？&rdo;我终于还是说不出&ldo;道成&rdo;二字，我们三人就像是一块玉，如今缺了一角，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答，&ldo;见过皇上再拜会将军府。

&rdo;我只嗯了一声，长长吸一口气，感到冷风穿梭在我的骨头里，生生刺骨。

我敛了裙裾走开，我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他。

婚期将近，我只能呆在永淑宫里。

三位尚仪喋喋不休地在耳边说着成亲礼数。

所有人的嘴巴在我面前似乎都是一张一合地蠕动着，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我害怕了，每日三位尚仪娘娘的出现都会让我恐惧不已。

我甚至产生了逃跑的年头，逃开这个窒息的牢笼。

母妃说，&ldo;既然决定了，就不要让我失望。

&rdo;

我如何才能不让你失望？我自己都快要放弃自己了。

既然和道成无缘，就罢了，罢了吧。

许是我太残忍，害死了郇夫人才说放手，可我如何能预见将来，我亦是局中人。

夜深的时候，风声肆虐，冷得似乎要冻住夜行人的血。

恒聿说，&ldo;如果你害怕了，跟我走吧。

&rdo;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则为你如花美眷，终究不过似水流年。

我和恒聿偷偷出了宫。

都是恒聿匆忙准备的，他说没想到我答应得如此轻易。

我不能穿宫装，他便找了身妇人的衣服将我裹起来。

布料极差，粗糙地磨在我身上涩涩生疼。

道成，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和恒聿回了王府。

他烧掉几封文书，才连夜带我出了城。

朱轮华毂，碾过干燥的黄土。

车角上的铜铃呤叮作响，马车走得并不快，只卷起了薄薄的沙尘。

车内的一角置了个普通的樟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百花纹雕镂空的铜熏炉。

那不过巴掌大的小熏炉上细致地镂了一百朵形态不一的牡丹花，一笔一笔溢出雍容的富贵。

栈香与安息香从孔隙中袅袅而起，然后弥散，若云团，若轻絮，密密地织了一层薄网。

是恒聿向来的奢华，连逃命也不例外。

他问我想去哪里，我想了想，说，&ldo;漠北吧，去了大漠再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