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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王妃没有答话，甚至没有行礼，径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过那杯酒道：&ldo;妾身自六年前进府，见王爷的日子用手都可以数得过来，若不是父亲当年帮了王爷，想必妾身也不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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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听他这样说倒是笑了笑道：&ldo;本王当初娶你，你也应当晓得是在怎样的境况下，当初也是同你说清楚了的，是你非要过来，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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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仰头饮尽笑着道：&ldo;是啊，妾身及笄那日瞧见王爷，就觉得非君不嫁了，父亲宠我，自然万般皆由着我。

我也总以为，哪怕终此一生，只要我在王爷跟前，王爷就会看到我的，哪知道，却是到了今天这一步呢？&rdo;

周衍将那个空杯子里的酒满上，又递给她道：&ldo;该是本王对不起你，只是你不该触了我的底线，你也应当知道，本王这人要是真狠起来，一个相府也是可以屠尽的，你又何必用这事来试探本王。

&rdo;

王妃又将桌上那杯酒喝下，她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周衍面前，低头看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ldo;王爷能不能再唱一首《凤求凰》？&rdo;

周衍一愣，他记得那时候他刚刚到了娶妻的年纪，皇上得了新人在宫里大庆，他母妃刚刚亡故，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曲子，他是为了报复皇上，才在献艺时唱了这首曲子，却不想竟被她记住了，后来非要求着自己的父亲嫁给他，他不愿意答应，她父亲便用了些手段，他只当这姑娘是娇惯惯了的，却不想她也是用了真心的。

那时候一个不受宠又想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的皇子，不知受了多少禁锢，又有多少无奈，而这些却也搭进了不少女子的一生。

何其无辜！

可这深宫里，哪一个人不无辜！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淌下，她却笑得十分好看道：&ldo;对不起啊，王爷。

我也没想过会闯这么大得祸，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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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抱住她渐渐软下来得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感觉，只顿了很久才说：&ldo;你累了，多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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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趴在他的膝上，伸手摸着他的脸，又咳出来一口血，才断断续续道：&ldo;……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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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周安听见周衍叫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王妃趴在周衍的膝上咽了气，周衍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却莫名地给人一种悲怆的感觉。

周安晓得，他跟随着周衍数十年，从幼时至今，这人一直在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起因也不过这一朝皇上看上了一个农家沽酒女。

个人有个人的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和手段，周衍如是，宋晚山如是，包括权倾朝野的李碌安，亦如是。

周衍看见他进来，顿了许久才说：&ldo;葬……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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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一愣抬眼看他，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差人将人抬了出去。

周衍缓了缓神才问：&ldo;有消息了么？&rdo;

周安从袖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道：&ldo;郑二来信，说是已经过了随州，他已经尽量在拖行程，可宋大人似乎着了魔，一路上也不肯歇息，他若是逼得紧了就会自伤，郑二不能出手，生怕伤了他，这样的话想要带他回来着实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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