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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她的心大概跳动得很厉害，因为她用双手压在胸前来控制心跳。

她甚至得靠着桌子。

她身体摇晃，好像要摔倒似的。

我可怜的贝朗热尔，我看着她时是多么痛苦!

但她挺起身来，向四周望望，接着摇摇晃晃地朝壁炉走去，那里有两幅悬在镜子两边的版画，用有金线的护条镶着。

她登上一把椅子，把右边的那幅取下，那是阿朗贝尔的肖像。

她下来后，立即细看框架的后面，这后面是用一块旧硬纸板封着，四周用有树胶的布条和框子的护条贴连。

贝朗热尔用小刀割开布条，同时用力撬那硬纸板上的钉子。

我看到‐‐贝朗热尔背对着我，什么细节也逃脱不了我的眼睛‐‐在硬纸板和版画之间，夹着一大页纸，上面写满了叔叔的字。

在纸的最上方是用红墨水画的三只眼睛的几何形象。

接下来是用黑墨水大写的字：对我的发明探索的必要指示，根据寄给我的侄儿的原稿撮要。

然后是四五十行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太小，我无法分辨。

还有，我也没有时间去分辨。

贝朗热尔只是看了它一眼。

既已找到她寻求的东西，拿到了我叔叔为预防原稿散失而准备的补充文件，她立即折起那页纸，放在上衣里，并重新放好版画的硬纸板和挂好版画。

她将离开么?她只能从来的道路离开，这就是说，要穿过诺埃尔&iddot;多热鲁的在房间另一边的梳洗问，她让这房间的门打开着。

我准备阻止她离去，我已抓住门柄。

这时她朝叔叔的床走了几步，绝望地跪下并伸出双手。

在沉默中出现了啜泣声。

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我能听到的字：

&ldo;教父……我可怜的教父……&rdo;

她激动地抱着床单，过去当我叔叔生病时她常在床单旁照料他。

这次感情发作时间很长，到我进去时才停止。

她转过头来看见我，就慢慢站起来，眼睛盯住我。

&ldo;是您!……是您!&rdo;她低声说。

当她向门那儿后退时，我对她说：

&ldo;不要走，贝朗热尔。

&rdo;

她停下来，脸色更苍白，脸上的肌肉紧缩。

&ldo;把那页纸给我!&rdo;我命令说。

她把纸迅速地递给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

&ldo;为什么你来找它?是我叔叔向你透露了它的存在，对么?而你却把它带给谋杀叔叔的凶手们，使他们再无所畏惧，使他们单独知道这秘密。

贝朗热尔，说吧。

&rdo;

我提高声音走近了她，她继续后退。

&ldo;我禁止你动，&rdo;我大声说，&ldo;留下来，听我说，回答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