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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银钱攒够了后,买些田地,盖上一座四合院,闲暇时拨弄下花花草草,种点当季菜蔬,小日子怎么想怎么舒坦。
得了好东西,李长海也不耐烦再在李家村这穷山恶水待着,姐弟俩立即打道回府开始各自的筹谋。
留下手里捧着十两银子有些激动的云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直到见着贾氏捏了一把苕菜往厨房艰难移动才算是回过了神,分出了其中大约四两银子的分量推到了关平面前:“关平哥,不管是鸡毛毽子还是水枪都多亏了你帮忙,这银子你应该拿上一份。”
说真的,云英此时的心在滴血,可她真的不愿意欠谁的人情。
关家让她代卖猎物分她一成银钱,她便帮着贾氏做事,力求那一成拿得轻松的银钱能够心安理得。
“不用,银子你收好,万一乔二婆家缺银子的时候又拿你抵债。”
关平收拾着桌上墨迹未干的契约,头也不抬的拒绝了云英的提议。
“关平哥,秋收后不是就到了县试的日子吗?那天我听到贾婶让你回学堂了。”
云英固执的将银子继续往前推。
秋收后便是每年县试的时间,要是中了秀才,明年便可以去京城参加两年一度的会试。
但前提条件是有学堂推举的名额以及本镇三位德高望重保人的荐信,关平已经在家耽搁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落下的功课暂且不论,和师长同学疏远可不是个好现象,会不利于得到名额和荐信。
现在的情况是关平作为童生每月需要一两银子的束脩,一次需要交一季度也就是三个月的上去,三次赶集后,关家不过就攒了一两银子,可云英不止一次听到贾氏和关平的争论,就算是为了自己今后能有个强有力的靠山,有能力的话她当然愿意资助关平。
“在家看书我也能考上秀才。”
虽然内心深处也是极希望能够重新回到书院,可少年的骄傲依然不能让关平轻易的低头。
“可荐信和名额怎么办?一个镇上可就五个名额。”
镇上可不止五个有钱人,书院山长考虑名额时固然是以成绩优先,但要是谁家出的银子多,谁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经历过前世各种黑暗的云英总觉得万事早作准备未雨绸缪的好。
“到时候我会去求恩师的。”
关平依旧咬牙固执己见。
“恩师、恩师!
要是你一直没在你恩师身边受教导,时日一久学问还能达到你恩师的期许吗?退一步说,你恩师在书院提名的时候说起了你,别的人又为何要信服?书院每月一次的考校你都在场吗?都拿到了可喜的名次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贾氏拄着板凳挪到了书房门口,将云英和关平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暗道自家儿子木鱼脑袋不知道变通,只得拿出了当娘的威严问得是关平哑口无言。
见着关平张嘴了好几遍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云英知道贾氏是说中了他心事。
这些话她都知道,可作为一个外人又怎么好出口,贾氏的到来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干脆拿了银子直接放在关平手中紧紧捏住的书上面:“这银子不是我送给关平哥的,算是先借予你。
等你考中秀才之后难道还怕还不起吗?”
关平在贾氏严肃的利眼瞪视下终于不敢再那么坚持,但还是略有些迟疑道:“学费倒是足够我念到秋闱,可上县城考个秀才花费太多,我怕到时候……”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了吗?趁着去镇上念书之前,你教会了云英怎么做陷阱,到时候云英费些心多步几个陷阱,娘一个人在家也花用不了什么,几个月下来难道还凑不够你考秀才的花费?”
贾氏气势如虹的教训道,一点也因为她是坐在凳子上而弱了声势。
关平在这种情形下更是彻底歇菜,取了银子入怀点头咕哝道:“希望考上秀才后有乡绅真的愿意来投田地吧,不然哪来的银钱去京城考会试。”
“你给我考上秀才再说!
要是你真的有本事明年去京城考举人,娘自然会想办法的。”
贾氏想起了自己远在京城的娘家,一时神情恍惚,因为儿子的前程,到时候服一次软又何妨。
同时,贾氏和关平都知道,依着关平现在的学识,考个秀才或许有七八分把握,但要说会试考举人,再念上两年不知道行不行?
云英倒是不知道那么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在一旁重重点头道:“关平哥尽管放心,到了县试的时候说什么你都有银钱去县城的。
你就放心的回书院念书吧,家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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