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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坏就坏在一起讨论问题，每次一讨论起来基本就是一整个课间，于是安素阳总是会把自己的凳子搬到辰藜位置旁边，两个人就这样共用辰藜的书桌进行讨论。

两人隔得近了，安素阳倒是在旁边心无旁骛地求知若渴，这次反而是辰藜有点心不在焉，经常会在两人正讨论问题的时候走神，一不注意就会盯着安素阳认真思考的脸庞发呆。

这天安素阳又过来和辰藜一起讨论一道物理综合大题，而物理向来是辰藜的强项，安素阳觉得这门学科自己真比不过。

他低着头看着书上的题，刚认真地把自己的想法分析了一遍，等他再次抬头征询辰藜的看法的时候，发现辰藜又只顾着盯着自己看。

由于安素阳最近都沉迷学习，暂时没把心思放在自己青春期的感情问题上。

所以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又不小心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辰藜闻言才回过神来，一脸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转而低下头看着那道题，半晌回答道，“……这次没有。”

“……”

安素阳总觉得辰藜在骗他，这都好几次了，也不知道辰藜在搞什么鬼。

安素阳暗自想着，难道是觉得自己最近老是找他讨论问题，他觉得太烦了？已经不想和他继续讨论下去了？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安素阳一直都知道辰藜是个不怎么耐烦的人，在他可忍受的范围之内，辰藜倒是能够一直保持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只要真的烦到他了，这厮很快就会失去一切原则和底线，紧接着就会丧失理智，而之前的方少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被安素阳抓包的辰藜也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这样的心情，有点懊恼，有点忐忑，又有点小心翼翼。

渐渐的，辰藜似乎已经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安素阳于他而言，究竟是何意义。

他逐渐发现，一个人的时候，自己脑海中总是经常会不自觉浮现出安素阳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漫不经心，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的嗓音，都那么清晰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早已经完完全全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让他任何时候都不会感到厌倦和乏味。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真的是很狡猾呢，辰藜这样想着。

此时看完题目，辰藜又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他正要开口解释解题方法，安素阳却率先开口了。

“那个……你要是觉得我有烦到你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讲的，我希望你在和我相处的时候，都能够一直保持着比较轻松的状态，我也不想让你觉得烦。”

安素阳一脸诚恳地看着辰藜，十分坦然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辰藜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偏过头看着安素阳问道，“素阳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忽然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点烦，找你讨论问题的次数频繁了一点，”

安素阳拍拍自己的头道，“嗯，怪我怪我，一时沉迷学习都忘记把握个限度了，这也还真不像我一贯的作风。”

边说着，安素阳自己忽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失礼了。

安素阳一直以来也确实如此，说话做事都很懂分寸，他似乎也十分擅长克制自己，把握限度。

因此不管做什么事都显得合情合理，游刃有余。

“没有觉得烦，和你一起讨论问题我自己也学到很多，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努力学习的时候，稍微觉得有点惊讶而已。”

辰藜边说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解题过程。

“我知道素阳总是喜欢先替别人着想，不过你这次就多虑了。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觉得你烦过？”

辰藜把演算好的草稿纸推到安素阳面前，抬起头坦然地和安素阳对视。

安素阳闻言觉得好像是这样的，即便是最开始自己那么刻意地接近他的时候，辰藜都一次次地允许了他的靠近。

现在想想，似乎辰藜也已经足够容忍自己了。

想明白之后，安素阳这才扬起嘴角轻松道，“不烦就好，其实我觉得自己一直也有蛮认真的在学习，你真不用太过惊讶，下次你要再不专心的话，我一个人在这里讲，我会觉得很尴尬的。”

“……”

辰藜没料到话绕了半天，安素阳又绕了回去，这下辰藜还得直视自己的错误，于是他低下头积极承认错误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因为下节课是体育课，难得有机会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放松一下，因此同学们大多已经去运动场了，教室里除了还在讨论问题的辰藜和安素阳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