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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第2页）

“我以前很难伺候吗？”

夭夭自己下了床，朝小桃笑道，“给我挑一套素色大方些的衫裙。”

“以前的郡主赤子心性，随性洒脱，连杨老族长都不怕的；如今的郡主读书识字的，倒添了一份稳重、从容，又会行事，会照顾人了。”

小梅在妆盒里拣了一支珍珠钗子，往她头上比了比；见镜中的夭夭摇摇头，便重新挑了一支羊脂玉的玉兰含苞的簪子，正好配她那一身月白色窄腰广袖的衫裙，见夭夭于镜中含笑不语，便抿嘴笑道，“杨阿嬷还说呢，如今郡主的做派，竟有些像话本子里写的李娘子呢。”

“那平阳昭公主乃是王佐之才，真正的金枝玉叶，且雄才大略，功勋卓着，说是前朝的开国元勋也不为过；我一个挽不动弓、提不得剑的小女孩儿，如何能比她呢？嬷嬷的话真是抬举我了。”

夭夭噗嗤笑道，“咱们别说她了，没得让人灰心。”

睡前喝了热汤，又和赵楮闹了一会子，只觉身上微有汗意，见小桃打了洗脸水过来，又要去拿抹脸的香膏子，便朝小桃笑道，“左右今天没啥大事儿，小桃，去叫云罗、玉纾她们速速准备澡豆、香露、洗发膏子，还有新送上来的雪梨切些来，咱们一起去泉洞泡澡。

你们俩再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儿，有什么说什么，我听个乐子。”

这石居比孙猴子的水帘洞还好，因天然生成的一窟温泉水，以至于洞内四时都是恒温的，顶上是山间的罅隙，白日里泻着一道天光，与泉洞的热水蒸汽凑在了一起，如世外仙源一般。

温泉中，年轻曼妙的少女身体、银铃般的娇笑如画境一般，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不染尘埃的青春纯洁而美好。

女儿国，男士止步。

夭夭看着她们忘记烦恼和劳累，互相打闹、放飞自我的样子，觉得欣慰又幸福。

杨阿嬷是她们玩闹了许久才回来的，听见泉洞里女孩子们肆意的笑声，发现外头也没人看着，慌忙换了衣服进去侍奉。

夭夭发现杨阿嬷顶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进来泉洞，担心她责怪女孩儿们，加之对与老赵“分居”

一事有些不满，便先声夺人问道：“我一觉醒来不见阿嬷，阿嬷可是去了云门老族长处禀事？”

一语未了，女孩子们都安静下来望着杨阿嬷，想听她如何作答。

杨阿嬷大约没有领会到她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一问，便仔细禀道：“郡主爱吃野林子里新发的榛蘑，老奴方才去采了些来，明日给郡主拿油盐裹了面炸了吃。”

又朝小梅、小桃责备道，“你们该留个人看着外头，若是有人闯了进来，看见了姑娘们怎么是好？”

“那我们就吐丝把擅闯者倒吊起来，再封住洞口叫他自生自灭。”

夭夭不顾杨阿嬷诧异惊怪的神情，只笑着胡扯道。

说罢随即起身，伸手扯了一件袍子裹着身子出了泉洞，往身后撂下一句话：“叫她们再玩半个时辰，阿嬷不必阻着，我在外头，看谁敢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