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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纯粹是被老大夫仁心给折服了,只道这样的人医术定然也是好的,这万一歪打正着真把柴榕治好了,那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正正好好掉她嘴边儿了吗?
“大夫?”
她眨着一双美目,眼神满是希冀。
老大夫觉得正常说话对她都是一种打击,人要长的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拒绝起来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你别抱太大希望,我这医术我自己心里有数,要不哪天——有时候的话你过个三五天过来,等人少的时候我好好给他瞧瞧,行不行的,我不敢保证啊,姑娘。”
有这句话贵妃就已经知足了,连忙应下,“我五天后肯定过来!”
老大夫见她没有纠缠在一定要把病治好的事儿上,也暗自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让小童带着贵妃拿药方子取药去。
小童就没见过他家师父给人看病全程笑脸相向的时候,更不要说那声音那语气柔的他师娘听到都能把他卸成八十六块碎肉。
怪道师父对师娘那般好,总说师娘以前长的漂亮,十里八村有名的荷花塘一枝花。
他对人好,就纯是看脸吧?
小童总算了解为什么学医药的时候,师父总是对他厉声厉色,怪父母没给他张好脸啊!
贵妃把药取完,捧着一大包药就带着柴榕走出了医馆。
此时刚过晌午,太阳光正烈的时候,一出门贵妃就让阳光刺的眯起了眼睛,再一看柴榕昏昏欲睡的劲儿,走路都直晃悠脑袋,不自觉地就叹了口气。
可保佑他这脑子能治好吧,别的不说,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这出就够吓人的。
万一哪次失手把人打死,他这小命也是混到头了。
从周母那借来的三十文钱花了个精光,现在他们身无分文,却不知道要如何回去桂花村了。
光靠两条腿生走。
没等到地方她就得累死到半路,更不要提她根本不辩方向,即便能走她都不知道走哪个爪哇国了。
且身后边还带着个病号,稀里糊涂站着都能睡。
贵妃捧着药包带着柴榕站在医馆外面茫茫然不知去向。
蓦地想起周显荣载他们来的那头驴车,周母话里有意无意和她炫耀,这是他儿子在县里雇的驴车来接她上集的孝心——
她只不知道雇驴车是要先交钱,还是到了地方再给钱。
不过除此别无他路,是怎样她都得走一趟。
好好跟人家商量商量,不行就加钱呗,贵妃招呼柴榕跟上:“马上就找车,咱们回家,你先再挺会儿。”
柴榕闷声应了一声。
半晌跟在她身后才道:“阿美,你们都说我傻子,是不是骂人的话?”
贵妃忽地站定,回头一看,他可怜巴巴地瞅着她,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层迷雾一般。
“村子里的小孩子都说我是傻子。
不和我玩,娘和海棠还有二哥也说我是傻子——刚才那老太太骂你,也骂我,你也骂我——所以,傻子是骂人的话是吗?”
“你也觉得……我是傻子?”
“你也不想和我玩儿,是吗?”
“闭嘴。”
贵妃心里让他说的那个酸。
她才知道原来不论是外人,还是亲人,是存心故意还是有口无心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而且难得的是,他还会归笼统计。
得出的结论是傻子就是骂人的话……
他傻的倒是别具一格,很有逻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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