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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多喝了两瓶凉啤酒,打开公寓门之后感觉一阵阵眩晕,没顾上洗澡,直接走进卧室倒在床上。
【文字首发书】床单有一股奇怪的泥土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换,可从好的方面说,这种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农场,不是充斥着父亲浓重体味的那个农场,是他酗酒并开始虐待母亲以前我、姐姐和母亲安宁生活的平静农场。
记得我和姐姐在新建的谷仓中玩耍,空荡荡的谷仓里充满新鲜木料和泥土的清香,阳光从阁楼的小窗户洒进来,带着妈妈烘焙饼干的味道。
跑累了,我们倚着墙壁坐下来,姐姐把我的右手拉过去,“闭上眼睛。”
她说。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阳光在眼皮上烙出红晕。
手心痒痒的,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想抽回手掌,“猜猜我写的是什么字。”
姐姐也笑着,手指在我掌心搔动。
“我猜不出来……写慢一点啦。”
我想了想,抱怨道。
姐姐于是慢慢地重新写了一遍。
“马?”
我着她,迟疑道。
“对了!”
姐姐哈哈大笑,揉着我的头发,“再来再来。
猜对五个字的话,我的那匹小骟马让给你骑两天。”
“真的?”
我惊喜地闭上眼睛。
手心又痒了起来,我忍住没有笑出声。
“这次是……‘叫’?”
“是‘道’啦小笨蛋!”
姐姐笑着弹我的鼻子,然后蹦起来跑了出去,“谁先回去,谁吃大块的奶油曲奇饼哦!”
“等等我……”
我伸出手臂,睁开眼睛,到被霓虹灯照亮的天花板,天花板角落有一滩水迹。
楼上那家人又忘记关浴缸水龙头了,这次得让公寓管理员狠狠地教训他们,我想着,发现自己刚从童年的梦中醒来。
穿了一整天的衬衣泛出酒精的酸味,脖子和后背因别扭的睡姿而生疼。
我花了五分钟从床上坐起来,闹钟,现在刚刚凌晨一点。
起床冲澡、喝了两杯水后感觉好些,但再没有睡意,我穿上睡衣坐在起居室沙发上,打开电视,深夜节目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换台的时候,我到右手上那块丑陋的色斑,不由自主用左手搓着,尽管谁都知道那玩意儿没可能用手指搓掉。
忽然来自手心的微微痒意令我打了个寒颤。
等等。
这种感觉是什么?刚刚梦境中出现过的、姐姐在我手中写出的稚嫩字符……
今天中午、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在我手心画出的并不是什么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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