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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势不过才持续了十来分钟,但十来分钟的雨水冲刷,就将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泥泞,可想而知雨水量该有多大。
松滑湿软的地面,比之前要难走许多,况且又是下坡路,一不注意就会滑上一跤。
一股股由大量雨水汇集而成的“溪流”
从洞穴上的山体汇流而下,在雨林里面胡乱的开出水道,雨林里增添了一道欢快的湍流声。
这些汇流而下的溪流,很快又被土坡上密集的树干植被所冲散,转而渗进土里,或是积成水坑,拖慢我们的脚步。
一脚深,一脚浅,我一边寻思着等会儿如何撬开刘思革的嘴,一边又要留意脚下的坑洼泥泞,更要留察周遭的动静。
但雨水带来的声响已经成为了耳边的一切,除非有人在林里头吹起号子,我才听得见。
雨势之下,我只需留意眼前的动静就行了。
可另一个问题——刘思革,那里就要难一些了。
这老小子会承认吗?要是他嘴巴死咬着不放,我该怎么办?
让王军英拿来证据,再用手枪抵着他的脑门,让他下跪求饶?这可不是稳妥的方法。
我要用委婉一点的话语才是。
甘蔗林就在坡下的一二百米处,不出一阵,三人拖着泥泞的步子,一二百米的距离就走完了。
豆大的雨滴阵势依旧不减,芭蕉林里“噗哒噗嗒”
的响个不停。
三人走进芭蕉林,那宽大的芭蕉叶子倒还遮挡了一定的雨势,头顶上不再如小石头般的砸响了。
这里的芭蕉树其实还远未达到成林的规模,仅是三五株芭蕉聚集一起,再分散在乱草杂藤之中。
也就二三十株的样子。
我物色好几树芭蕉,就打手势让两人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这树还生得挺高,手能够着的就只有底下的几片嫩小叶子。
将冲锋枪挂在肩头,我拈下一片叶子,对身后的旗娃抖了抖,意思是就从这里开始折了。
刘思革呢,就单手拿着冲锋枪,绕开几步为我们掩护放哨。
“建国哥,这玩意儿是香蕉?”
旗娃刚折下一片叶子,就仰头望着树上的芭蕉,小声问我道。
树上的芭蕉,个头不大,短粗短粗的倒是聚着好大一串。
“不清楚,应该是芭蕉吧,香蕉是黄色嘛,这东西是青的,肯定是芭蕉。”
我扭头瞥着刘思革,心不在焉的答了旗娃一句。
旗娃掂起脚尖,触到那一串绿油油的芭蕉果实,又问:“芭蕉?我从小到大,还没整过这玩意儿,你说这东西能下嘴吗?”
“别碰!”
我立即伸手阻止了他,“到时候吃坏了肚子,你那么大一坨肉,谁背你走?给我老实折叶子,别东摸西摸的!”
旗娃只好收回手,眼珠子还盯着那串芭蕉,悻然失意。
我没再继续理会旗娃,这时候我的心思早就脱离了“折叶子”
本身,而是一直在用余光瞟着刘思革,思考对策。
到底该怎样去撬开他的口呢?
还是说这次就算了,回去跟王军英好好商量商量对策再做打算?
但我从来不是一个做事习惯优柔寡断的人,迟疑了大概一秒,决定没做好的我,就取下肩头的冲锋枪,对旗娃命令着说:“来,把枪给我拿好。”
旗娃楞盯我一下,也没问什么,就老老实实的接过了枪。
“你先动着,我去撒个尿。
别东摸西摸的啊,只能折叶子!”
说完我就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往刘思革的方向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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