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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肚子的委屈,送颜氏走了,便沉着脸直看向听琴:“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姑娘说不请大夫便不请了?如此懈怠,看来不动家法你们是不长记性的。”
听琴和分香两个贴身丫鬟连忙跪下哭着请罪,分香不大沉得住气,眼睛忍不住就往门口看。
李氏听她们只是哭,却不说吴知雯究竟是有什么病,正要发怒,便听门口脚步声响,吴若钊走了进来道:“雯儿是
怎么了?”
今日吴若钊休沐,正在外院书房指导儿子和侄子写字呢。
吴知霆随着父亲外放,于书法上不甚讲究,令吴若钊很是不满,拿了他的功课细细地讲,务必要他三年后春闱写一手极漂亮的字。
正指导着,听小
厮来报二姑娘病了,便急急进来。
李氏一见吴若钊来,恍然明白原来今天这场戏是做给吴若钊看的,病未必是假,但两个丫鬟拖拖拉拉,分明是要等吴若钊来。
当下不由气笑道:“老爷来得正好,想来这两个丫头有话不愿与我说,老爷来了
她们便愿说了。
既如此,索性老爷问她们吧,我先出去了。”
吴若钊眉头一皱,瞪了两个丫鬟一眼:“太太问你们话,为何不回?”
听琴磕头道:“不是奴婢们大胆,实在是,实在是姑娘不许说。”
绮年看着不妙,觉得自己在这里不是探病,乃是有看戏之嫌,赶紧起身告退。
没一时闲杂人等都走光了,吴若钊吩咐把门关上,冷冷道:“现在说罢。
若再不说,也不必留你们了。”
听琴低声道:“姑娘,姑娘这病是气出来的。
昨儿晚饭后,姑娘在园子里散步,听见两个婆子说话。
先说雪姑娘的亲事如何如何好,后头就说到姑娘,说,说——说姑娘再怎么得老爷宠爱,也不过是姨娘生
的。
看阮家二小姐都记到了四姑太太的名下,老爷若是,若是真疼着姑娘,早就……”
“就这些?”
吴若钊已经打算把知雯记到李氏名下,只是成都没来信,倒不好向李氏开口。
如今听了这话倒觉得是个机会,“太太早就有意把你们姑娘记到名下了,只不过年下事多,来不及回老家开祠堂罢了
。”
这话倒是说给里间的吴知雯听的。
李氏心中不由得一气。
她自认已经是宽厚的了,可也并不想把庶出的儿女记到自己名下。
随便男人再粉饰太平地说什么妻妾和睦,也没见哪个妻是真喜欢妾的,妾的子女又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谁会真
心喜爱呢?
只是这时候她总不能当场驳了吴若钊,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听着。
却听分香嘴快道:“还说咱们姑娘平日里总做出才女的样子,将来也无非嫁个小门小户的夫婿,看将来姑娘还有脸出门没有。”
吴若钊猛地一拍桌子:“这两个婆子是何处当差的?竟敢背后如此议论主子?”
听琴哭道:“我们想过去喝斥来着,姑娘不许,带着我们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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