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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过了礼,颜氏又和气地向金国秀道:“金姑娘可上过香了?今日上巳,总也要应个景出去走走。
听说城郊的杏花开得好,若是得闲,不妨一起去看看花?我这个大孙女儿自那年听了金姑娘做的菊花诗,一直心心念念想着呢。”
金国秀低头笑了笑:“这几年抄录佛经得多,倒是把那做诗的心都荒废了。
杏花虽好,只怕写不出好句。
老太太别笑话就好。”
这是同意了。
颜氏顿时高兴起来:“我老婆子懂得什么。
只是有了那年的菊花诗在前头,再荒废也必然是好的。”
一手挽了金国秀,一手挽了乔连波,“老婆子那车还宽敞些,若不嫌弃,就跟老婆子同车也好。”
金国秀微微一笑:“长者赐,那国秀就从命了。”
跟着颜氏一起走了出去。
吴知雯走在最后,直到众人都出了禅院,才嗤笑了一声:“拉着她有什么用。
连个《千字文》都没读完,能跟人家谈什么?难不成背《千字文》给人听?”
听琴不敢说话,只管上来扶着自己姑娘。
看吴知雯脸色难看,不由得在心里叹气,想了想道:“姑娘急什么,乔表小姐既然没读过书,只怕说几句话金姑娘就厌了。
到了赏花的地方,姑娘做几句诗,跟金姑娘论几句文,孰高孰低自然就出来了。
这时候生气,却不是空自伤了自己身子?”
吴知雯脸色略微好看了些,没再说什么,跟着众人下了山。
金国秀身边只带了两个丫鬟,一个随月,一个随云。
颜氏忍不住问道:“出门怎么只带两个人,若是服侍不过来可怎么好?”
金国秀依旧温和地笑着:“来时本与家里说好了,长弟会来接我。
眼下也就用不到了,让随云留下说一声便是。”
说着话走到山下,随月忽然咦了一声,低声道:“姑娘,廷少爷已经来了。”
众人一起抬头,见山下一乘青缎小轿,旁边却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件湖蓝色绣墨竹的箭袖,眉眼之间与金国秀倒有四五分相似,特别是两道眉毛漆黑如画,简直与金国秀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颜氏当即便道:“这便是显国公家的大少爷?快请过来。”
金国廷虽说才十五岁,个头却着实不矮,且肤色微黑,年纪虽小,却有了点猿臂蜂腰的意思。
颜氏拉着好一番夸奖:“果然将门出虎子,看着实在精神。”
金国秀笑道:“老夫人太夸奖他了。”
随即对弟弟道,“我要陪老夫人去踏青,你先回去吧。”
颜氏笑道:“回去做什么,难道哥儿们就不去踏青了?日日都拘着念书习武,没得连这一日都不能松松心?我家里也有几个哥儿,正好做着伴一起去走走也好。
霄哥儿,雱哥儿,还有连章,都一起去。”
“老夫人这一发话,这皮猴儿少不得又要欢喜上一天了。”
金国秀笑着摇摇头,不过仍旧对弟弟说,“既是老夫人发话,许你放纵这一天,只是不许纵马,吴家这几位少爷都是念书的人,可不似你一般猴天猴地。”
颜氏说了话,吴知霄等人自然上前跟金国廷见礼。
既然颜氏让金国秀跟自己同车,那乔连章年纪虽小也不能再坐车了。
吴知霄便把他抱到自己马上,几个少年说说笑笑,倒是不生分。
绮年跟着李氏上了车,忍不住笑着说:“怎么国公家那位少爷年纪不小了,金姑娘还像训小孩子一样。”
李氏也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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