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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峥来到凤凰城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那个迎风招展的百年凤凰旗。
好像无论她来了多少次,这个旗子一直都在那里,巍然不倒。
她忽而忆起何笑亲自带着她入城的情景,那时候何笑笑得其实很是温煦,甚至那笑中带着一点宠溺的味道,可是那时候的她却总是觉得何笑包藏祸心,对他防备之际。
如今呢,这个分明一心要娶自己母亲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已近黄昏,凤凰城大门早早地落下,就连护城河上的栈桥板都已经高高吊起,再也不放人通行。
秦峥见此,越发心中沉重。
若是之前犹自不信,现在却是已经明白,路放果然是对的。
那个曾对她那么温煦地笑着的何笑,那个几乎想让她一箭射杀的何笑,此时已经对她摆出了敌对的面孔。
夕阳之下,秦峥骑马而立,红色的光映衬着她的脸庞,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可是却也将她的身形笼罩在暗色中。
远远站在城墙上的何笑,遥遥望向护城河的那边,他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个身影单薄而挺拔,倔强而孤傲。
他苦笑了下,这是他的女儿。
一个拥有了二十年,却从来不知道那是自己骨血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缘巧合,或许他将被隐瞒一辈子。
良久,他以着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段青。
“段青,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厨子。”
他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段青说话:“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我竟然输得这么惨。”
对于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你心爱的女人带着你的骨肉,却宁愿嫁给别的男人”
更惨烈的事。
而更惨烈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他和她是什么时候有的!
如果不是那个凤凰城何家的专属胎记,他是无论如何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童子身的!
!
段青也深吸了口气,她抬首望着已经不再一身金光闪闪的何笑。
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嘟哝道:“要怪就怪你自己酒量太差……”
何笑挑眉:“酒量?这和酒量有关系吗?”
段青听他这么说,面上那愧疚的神情渐渐散去,半响,她忽然迸出一句:“我就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
喝葡萄酒也能醉!
更没见过醉酒后还能乱性,酒醒了后什么都不记得的男人!”
何笑闻听,眸中微动,他忍不住上前,掐住段青的肩膀——虽然他事实上想掐的是她的脖子。
“你的意思是说——”
他咬牙:“是说那一日我们踏雪赏梅的时候,你我——”
他脸红了下,有点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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