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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吴知雯生辰这日,吴家十分热闹。
姑娘家的及笄礼,是要邀请自己的闺中好友来观礼的,自然来的人越多越是风光。
只是吴知雯是庶女,京城中这些贵女嫡庶观念甚重,吴若钊虽则是三品大员,也不能例外。
且吴知雯出去交际也不过是近一两年的事,将熟悉些的朋友名单再三斟酌,也不过捡着父亲官职高的请了两三个,且多是庶女。
幸而自家姐妹本多,阮盼又携了阮语来捧场,花团锦簇的坐了满屋子姑娘,倒也热闹。
冷玉如来得最早,却是绮年下帖子请来的。
吴知雯本与她不相识,又与郑瑾不睦,自然不会招待。
冷玉如也不在意,拉了绮年一边儿去,自袖中摸出封信来:“韩嫣来的,大骂你到了京城这些日子也不与她去封信呢。”
绮年好笑:“她倒急。
我刚写了一封托人送了出去,怕还有些日子才能收到呢。”
拿起信来急急地看完了。
果然韩嫣信里絮絮叨叨问寒问暖,末了就大骂绮年没良心,明知道她在成都急得火烧火燎,也不知道赶紧来封信。
绮年看完,觉得眼眶酸酸的:“还是你们惦记着我。”
冷玉如也担心:“那日杏林的事究竟怎样了?我回去也被禁了足,嫌我招惹了国公爷家的公子,今日你若不下帖子,我也出不来。”
“无非也是禁足,没什么。
倒让我好吃好睡了一月,连字也练出点模样来了。”
绮年轻描淡写带了过去,“走,我们席上去坐,今儿还挺热闹的。
大舅母已说了,让我多留你一会,好生说说话。”
“你大舅母看着倒是个宽厚人。”
冷玉如压低声音,“不过你二舅母那一家,连着你那位表姐表妹,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绮年失笑:“雪表妹是厉害了点,不过年纪小罢了。
霞表姐其实也还可以,只是这里头有上一辈的过节,她们对我倒也是和颜悦色的。”
冷玉如嗤了一声:“你啊,看谁都是好人。”
绮年笑着拉她:“走,席上去。
这些人我们许多都不认得,难道还要阮家表姐来招呼客人不成?你若认得,少不得帮帮我的忙。”
知霏小,还不曾很出去交际过;知霞知雪才从山东回来,今日知雯自然没有时间自己招待客人,若是没个帮忙的,说不得还真得要阮盼来出面了,那可不大像个样子。
冷玉如虽哼了一声,到底还是跟着绮年过去了。
绮年自己也并不适合出面,将冷玉如引给知霞认识,由她帮着,让知霞出面招呼满席的姑娘。
到底都是年轻姑娘家,没一时也就熟了些,彼此说起话来。
吴知雯邀请的几人父亲官职虽也不低,却都是庶女,下剩的客人里也有是嫡出的,却都是父亲在吴若钊手下低低的做个小官,特意来讨好的。
倒是许茂云与丁仲宁联袂而来,颇出绮年意料之外。
这两个是正经的嫡女,丁尚书不说,许茂云的父亲也是国子监祭酒,从四品的官员,按说跟知雯真不算一个交际圈子里的人。
许茂云倒是很大方:“家父昔年是吴老太爷的门生,前次上巳一见,茂云也仰慕吴家姐姐的诗情,自然要来的。”
转头看着乔连波笑,“当初说好了把画儿给乔家妹妹,好求一块帕子的。
今儿我厚着脸带着画儿来讨了。”
乔连波红了脸,忙道:“许姐姐若不嫌弃,先拿一方回去用,容我看了姐姐的大作慢慢地再照着绣几方。”
丁仲宁捂着嘴笑:“慢慢地绣才好,茂云是个急性子,偏要吊吊她。”
许茂云又要掐她的脸:“看着你姑姑不在,就来闹我!”
阮盼也笑:“意如怎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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