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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陶然紧闭双眼,撕心裂肺地叫唤起来,正在胡乱挣扎之际,耳畔有人喝道:“季陶然!”
这声音听来有些耳熟,季陶然愣了愣,方不再大叫,只仍有些心惊肉跳不敢信。
听那人又道:“是我!”
季陶然喃喃:“六爷?”
惊喜交加地睁开双眼,果然见身前近在咫尺的那人,眉目俊朗,正是赵黼无疑。
季陶然顿时转忧为喜,竟张手把赵黼抱住,叫道:“六爷!”
刹那间,居然喜极而泣。
赵黼猛地被抱住,也是意料之外,又听他带着哭腔,也是哭笑不得:“行了,你有完没完?”
季陶然才慢慢将他松开,却仍抓住他的手不肯放,颤声道:“六爷,方才、我看见……”
赵黼道:“我也瞧见了,本正想去追,你叫的跟杀猪一般,六爷怕你有个好歹,只得先过来找你了。”
季陶然张大了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也瞧见鬼了?”
赵黼白了他一眼,因见季陶然仍抓着自个儿,他便将其推开,道:“你这样儿胆小,还敢私自逞强过来?若不是六爷英明机智,就叫你让鬼吃了去!”
季陶然听见一个“鬼”
字,忙又抓住他的衣袖,赵黼挣了挣,竟没挣脱,就只冷眼看他,季陶然道:“如今要怎么样?”
赵黼叹了声,迈步转身而行,季陶然只得跟上,如此,渐渐地又回到那出现鬼影的门边儿,这会儿天已经尽数暗了下来,赵黼自言自语道:“如何连个上夜的人也不见?必然是偷懒去了,或者被你们的鬼叫吓跑了。”
季陶然正有些赧颜,赵黼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火折子来轻轻一晃,又拍开季陶然的手,飞身一跃,就把顶上的一个灯笼摘了下来,用火折子点了,递给季陶然提在手中。
因有了光,季陶然心安许多,当下同赵黼一块儿又往前去。
赵黼留神细看,早不见了那鬼影踪迹,就问季陶然道:“我来的路上,听人说大理寺跟韩府的人都在找韩敏,你既然来了这儿,难道韩敏也在这儿?”
季陶然点头,赵黼问道:“你自然没有这样未卜先知,是崔云鬟跟你说的?”
季陶然不能回答,便只不好意思地咧嘴而笑。
赵黼看着他呆笑之态,无奈又叹了口气:“你跟我说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就把她当怪物,就捉她去烧了不成?”
季陶然心头一动,赵黼又哼道:“不要因为她多跟你说几句话,你就自觉得意了,若论起懂她的为人,你不及我十分之一。”
这一句,却并无赌气意味,却反有些落寞似的。
季陶然不由转头看他,赵黼却忽地看着前方,眼神中透出警觉之意。
季陶然一见,心里掂掇,便向他靠近了些,低低问:“怎么了?”
赵黼道:“那儿……有些东西。”
季陶然听他语气沉沉,几乎又惊叫起来,忙死死抓住他不放。
两人往前而行,正来至一间课室门口,赵黼却忽然转头看着院子对面,喝道:“什么人,站住!”
甩开季陶然,纵身便跃了出去。
季陶然心头一凉,忙叫道:“六爷!”
不料赵黼身形如电,在他叫一声的功夫,人已经越过栏杆,竟往对面掠去。
季陶然提着灯笼,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一叹低头的当儿,忽然眼角余光所见,旁侧似有物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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