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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从文伯侯府归来,面色便不大好,让窥见了她脸色的一众下人都小心翼翼起来,只当她是因为王爷纳新人入府,吃了飞醋。
“主子,不过是一个庶妃罢了,当不得您上心的,就凭王爷择今日纳她入府,便已经个笑话了。”
银宝端了一盏香茶奉上,又调整了一下她背后的软竹靠枕,轻声劝道。
娇娘哪里会在意一个王清然,不过是琢磨着那位罗家六娘子罢了,把今日的事整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虽能串连在一处,可却总觉得这事透着邪门,用常理无法判断。
“我哪里是在意小王氏,她不过是那秋后的蚂蚱,瞧着蹦的欢快罢了。”
娇娘轻叹一声,招来同喜,吩咐道:“一会你拦了陈三,跟他说我不舒服,在文伯侯府受了惊。”
同喜一愣,在今儿这个日子截人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主子,今儿可是王庶妃大喜的日子,这样做,怕是王妃那里不好交代,再者,王家人可没走呢!
王爷怕是会顾及王家,若是扫了您的颜面,可就让人抓到痛处说嘴了。”
娇娘隐隐觉得戚望之未必会希望这大喜的日子顺顺当当,故而才有此决定。
“让你去便去,啰嗦些什么,我自有主张。”
戚望之虽位高权重,可今日来的除了一些文武大臣外,还有他的堂表兄弟,便连太子亦亲自过府贺喜。
这太子爷与戚望之一母同胞,生的自有几分相似,打眼过去也是仪表堂堂的俊美人物,可若是细看,便知此人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太子爷亲临,当真让臣弟受宠若惊。”
戚望之含笑而道,神色倒很平静,并不如他口中所言那般。
太子微微一笑,不等戚望之把身子弯下,便扶着他的手把人托住:“自家兄弟,这般可不就见外了,听说这一次你纳的是王妃的妹妹,倒是成就了一段娥皇女英的美谈。”
戚望之把太子请入上座,笑道:“太子爷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庶妃罢了,又怎能与王妃相提并论。”
“本宫可听说那小王氏是个别样美人,皇弟当真是艳福不浅。”
太子爷轻摇着着手中的折扇,打趣道。
戚望之神色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当不得太子爷口中的美人。”
太子爷把折扇一拢,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也难怪你眼界这般高,你府上那位魏侧妃便是一等一的美人,艳冠京华可不是假的,也无怪乎小王氏入不了你的眼了。”
太子这话说的已是有几分轻浮了,毕竟娇娘是豫王府的侧妃,不是那些可以由着人说嘴取乐的侍妾。
众人皆看向了戚望之,想瞧瞧这个一贯喜怒无常的豫王会如何应对太子爷这番话,却不想戚望之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容,说道:“太子爷可饶了臣弟吧!
若不然让魏氏知晓,怕是又要与臣弟使那小性子了。”
英亲王听了此话不由大笑,调侃道:“五弟,我那小姨子可不好消受吧!”
戚望之轻摇着头,笑道:“何止,那气焰尚且比我还要盛上三分。”
虽这般似抱怨的说着,可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宠溺,明眼人又有哪个瞧不出来,这豫亲王果真是如传言中那般宠着那魏氏,不过依那魏氏的容貌,这般得宠却也算不得稀奇。
陈三一溜小跑的弯腰进了来,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急色,又有几分欲言又止,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自然晓得王爷对王庶妃的观感,故而同喜与他说魏侧妃受了惊吓之事,便没有犹豫,当下就来回禀,在他看来,许是此举还能得了爷的赏。
戚望之眉头轻皱,他知晓陈三不是个没分寸的人,见他脸上虽带着几分焦急,可眼底却甚是平静,便知并无要事,于是呵道:“何事这惊惊慌慌的,若是冲撞了客人,仔细你的皮。”
陈三一听戚望之这般说,便知晓是让他把话当堂说出,若不然,后面便会加上一句‘还不滚下去’。
苦着一张脸,陈三急道:“是魏侧妃的身边的大丫鬟刚刚来报,魏侧妃今日受了惊,一回府身子便不舒服。”
戚望之一愣,随即眼底闪过笑意,亦当娇娘是吃了飞醋,这才闹起了性子,只是,此举却甚合他意,当下便一脸无奈的对太子道:“让太子爷见笑了,臣弟先失陪一下,魏氏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臣弟若不过去瞧上一眼,这心便难安了。”
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却不曾想到今儿还能瞧见这样的一出,那魏氏可当真是恃宠生骄,这么个日子也敢来添晦气,在一瞧豫亲王,哪里有半分怒色,完全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往日的血性如今也化作一汪柔情了。
太子轻笑一声,却是站起了身子,以折扇敲手道:“那魏氏细说也称得上本宫的弟妹,如今既不舒服,本宫这做兄长的也应去瞧上一瞧,若真有个什么,便使人唤了太医过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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