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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训胡乱推开四只手,只有一句评价:“果然是用心的。”
这么用心的人,只怕缝补不好这衣裳。
考人者被人考之,正常之极。
不过从这信笺开始,这事情变得有趣之极。
阮梁明念念叨叨:“四表妹那里还没有回音?不会也出个什么难题吧?”
“为什么你这样说,我看最乖巧的当是四表妹。”
董仲现和他争执。
“乖巧摆在脸上的,心里可必是顽皮的。
就像你小董,你在你家老爷子面前,从来是乖巧的。”
阮梁明调侃道。
“别争了,又来了。”
袁训面无表情。
人家没父亲,偏偏没眼色提什么老爷子面前。
见雪地中又走来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和前面两个不一样。
离得老远的,她面上一团的笑就看得清楚。
她小脸儿雪白,又生得眉目干净,面上那一团的笑就如雪地上的梅花,嫣然一片。
红花笑眯眯,眯眯笑的走来,边走边喜滋滋地想,这家里再也没有人能比姑娘缝补得好,姑娘呀,是缝补得原样子那般。
三奶奶的手艺虽然好,可红花先去打听过,三奶奶可做不到把所有的衣裳都送回原先的那件来。
她笑容灿烂的走着,那一脸自以为拔了头筹的神色,让表公子们看得乐不可支:“这丫头抱的是龙肝凤胆?看她高兴的。”
“以我来看,再也不能有人像三婶娘这样的缝补,”
钟引沛快嘴快舌的先下个结论,因为他的衣裳配成黑白间色,让钟四大为满意。
救了他一件衣裳,他理当有所感激,就表现在唇舌上。
可不管钟引沛怎么的喜欢张氏补的衣裳,他也还是让红花的笑容牢牢吸引住。
这丫头笑得乐陶陶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红花这在安家大门不出的小丫头,在五个表公子的注视下,还是笑得只有她自己的心思,一脸的神游蓬莱。
如果不是在蓬莱仙境里陷着,怎么把小侯爷也不当一回事?
“我们姑娘让送来的,”
红花还是神出七窍的笑,在台阶下面蹲了蹲身子,一点儿往上去的意思也没有,就等着有人来取。
小厮过来一个取过这衣裳,也难免多看红花一眼。
男人的眼光,红花还是没反应,还是喜无不尽的笑,就这么走了。
再看她走的时候小身板儿,那脚尖下也是颠颠儿的步子,像安上弹簧。
阮梁明好笑:“四表妹日常必定不随心遂力的,你们看这个丫头,小且不说,当差还走神?”
袁训也以为然,心想有这样的丫头,主人必定也是个糊涂的。
四表妹给袁训的印象,是一脸温和的笑,这种笑的人,也许是秀外慧中,也许是满脑袋的懵懂。
大智若愚,和一脸愚相,表面上并无太大的区别。
“啊!”
钟引沛一声惊叫。
阮梁明险些失手摔掉手中书,恼怒地道:“钟四,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几时才改?”
一件衣裳直扑到阮梁明脸上,衣后是钟引沛欢快的笑声:“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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