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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的晚上,从宫宴上回来的人家便在府里头办起了家宴。
宫宴虽热闹,却总是比不上一家子围着桌子吃饭的温馨和美。
宫宴上头,二房的人狠狠露了一把脸,二爷拉着妻女入座的时候,面上也带着笑。
再没有了那样羡嫉又不甘的眼神,闻昭觉得心里安宁平和,余光里听兰也是沉静着一张脸,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这个三妹妹……当真是变了许多呢……
只是闻昭偶尔还会想起,乞巧节的时候,听兰脸上腼腆又满足的浅笑。
二哥与三哥两个的考课成绩都不错。
三哥是小考,为优等。
二哥则是大考,因为年前河道工程的功绩,得了个一最三善,吏部考功司给了他上中的成绩。
众人皆是预言,来年这二人应当都要升官了。
祖父笑呵呵地拍着两人的肩说要多喝几杯,大哥也举起酒盏向两人道喜。
二爷与三哥对饮了一杯之后道,“我记得你与那个陆侍郎关系极好?”
三哥点头称是,二爷又道,“那陆然好似有些轻浮,不过眼光却是不错的。”
话毕还往闻昭的方向扫了一眼。
闻昭夹了口菜,假装没有看到,心里头却在腹诽。
昨日宫宴上,长公主确实是在谈她的相貌,但陆然若要避重就轻随意说点场面话也是可以的,可他偏要认认真真地赞赏一个女子的容貌。
说好听点叫真性情叫少年风流,说得不好听就是稍显轻浮。
三哥沉吟了下,末了只说了一句,“陆兄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二爷听出了点味道,挑了挑眉,又扫了一眼闻昭,见她仍在安安静静地进食,仿佛听不到这边的话一般,倒是手上取蟹肉的功夫娴熟得很。
这般看着竟是连吃饭的样子都好看。
二爷心中直叹女大十八变。
闻钰听了也道,“这个人不是那等好色之徒,能年纪轻轻做到侍郎,自然不会这般简单。”
苏穆宛轻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他顺便夸了自己似的。
二哥笑看着她道,“我这个侍郎之位是靠祖父和大哥挣来的。”
祖父哈哈笑着却没有说话,大哥道,“二弟莫谦虚了,能坐稳这位子也是你的本事。”
大伯也拍着他的肩,“作甚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
二哥有些无奈,又听大伯问道,“那陆然的考课成绩是?”
他问得随意,闻钰却听得出父亲其实是在意的。
他和陆然是同科的进士,又同为侍郎,常被人拿来作比较。
父亲难免也想要争个高下。
“是上上,爹,这下你可别说我灭自己志气了。”
大伯哑了一瞬,道,“他是怎的有这般高的考课成绩?我记得上上有几年都未曾见到了吧。”
“这次大运河的事,除了薛相他就是首功,舆图的原图是他画的,监督工程也有他一份,且我提前赶回来成亲那会儿,也是他在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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