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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江边,天气灰蒙。
这是一个废弃的码头,几个破败的灰突突的仓库,零零落落地孤立着。
风吹的色泽浑浊的江水,一波一波往上推着浪。
苏时征弓着腰磕磕绊绊地走在周习坤身后。
在风卷着他衣服,把身体裹了起来,他仿佛成了一叶无依无系的小舟,眼看就要吹跑了,吹散了架。
这些天他过得慌张、懊丧、狂躁,现在反倒是平静了。
他一边认真看路往前走,一边偶尔抬头看了看他姐夫的背影。
“姐夫,就在前面了。”
苏时征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的一家仓库说。
周习坤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大迈步地快速走过脚下那一堆乱石。
苏时征心惊胆战地在后面,他怕一进仓库看到的是白闻生的尸体……,那样大概姐夫不会饶了自己。
想想昨晚自己对白闻生的做的那些事,他也开始胆寒。
怎么那个时候就着了魔怔一样了呢。
快接近仓库大门,他就不敢再走了,站定着大口气不敢喘地看着周习坤走进了仓库。
很快周习坤就走了出来,脸色是灰的,目无表情说:“他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呢,我,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就在这里。”
苏时征惊诧纳闷,跌跌撞撞就往仓库里冲。
仓库的地上还有一堆残败成破布似的衣服,还有一些混合着沙土的黑红的痕迹。
苏时征打了个哆嗦,看向周习坤:“……我,我……。”
“他受伤了?”
周习坤问。
苏时征摇摇头又点点头:“一点点吧…,也许他醒来自己走了。”
周习坤轻叹了一声,没有大声指责,他也不去猜想不去追问苏时征对白闻生到底使过什么手段,他很平静似的说:“在附近找找,人不见了,至少应该还活着。”
“嗯。”
苏时征一点头,几乎是以赎罪的态度,真的是尽心尽力地开始找起来。
可周围一片荒败根本没有人烟,别说白闻生就连其他人也没见着。
无头苍蝇似得大海捞针,最后一无所有到他鸦片瘾发作。
周习坤筋疲力尽,他几乎不敢往江上看,就怕一眼会看到白闻生在江面上漂浮的尸体。
苏时征一直在紧张得哭哭啼啼,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虽然周习坤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多爱白闻生,也不是少不得他。
可就像一个猎人,磨刀擦枪,陷阱机关准备了大半天,刚刚下手却发现猎物没了,失落满满。
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难过。
继续找下去没有结果,只能另想办法。
只要白闻生活着,就能找到,可是要尽快找到却不容易。
周习坤不发一言手扶着方向盘,无头无绪地思量。
苏时征拽着他的一只袖子摇了又摇,因为他发现现在的路是去苏公馆。
这个节骨眼上,他说什么也不敢回去。
“姐夫,姐夫……我不回去,别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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