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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桓冲用不大的声音轻声嘱咐道:“怡儿,你为人鲁莽轻率,容易惹是生非,以后不管阿爷在或不在,都要多读黄老,研究全命保身之术!”
“阿爷不要这么说!”
桓怡虽然是个容易冲动的少年,但是毕竟本性纯良,闻言眼圈都红了:“阿爷一定能长命百岁!”
“嗨!”
桓冲苦笑一声,心中却闪过一丝欣慰:“这孩子虽然脾气暴躁一些,可是毕竟纯善孝顺,倒是个好孩子!”
一对父子正说着话,却见中军帐外传来一阵马嘶声,而后就是一个匆匆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
桓冲转头看着中军帐外,开口道;“阿怡,你去看看!”
“好!”
桓怡一阵风一般冲出帐外,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没一会就把一个斥候带了进来;“阿爷,是张虎,他有紧急军情!”
“难道是胡人南下了?”
桓冲心里一紧,不由得问道;“何事如何紧张?”
“禀报明公!
上明北十五里来了一只军队自称是北地义军,名为‘复汉军’!
说是要来投靠明公,一起抗击胡狗!”
“原来是义军。”
桓冲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说道;“区区一支义军,你张虎也算是跟着先兄(桓温)见过世面的了,怎么这么慌张!”
军中扰乱军纪,冲撞中军乃是大罪,这也是桓冲性情宽厚温和,这才没有追究他的罪过。
要是换了他的哥哥桓温,只怕张虎此刻人头已经落地。
听到桓冲这么说,张虎不由得苦笑,他自然知道桓温为什么这么说,他自己也见过很多北方义军,虽然说是“义军”
,可是实际上就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不要说战斗力,很多人饭都吃不饱,只怕冲锋都成问题,更不用说战斗了。
可是眼前的这只复汉军却是不同,那徐进如林的步槊队,步履整齐的弓箭手,还有那动作矫捷如猿猴的精骑,无不令他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
和这样的军队交战,没有人敢说可操全胜。
他立刻回应道;“明公有所不知!
这只部队可和一般的义军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这支军队人数只有一千人,后面还跟着两千老弱妇孺,可是这一千人的战斗力,只怕不输于我桓氏精兵,甚至还犹有过之!”
“怎么可能!”
桓怡立刻叫嚷道:“这桓氏精兵乃是大伯纵横天下留下来的班底,一群北方泥腿子,怎么就能比得上我桓氏的部曲!”
“稍安勿躁,让他说完!”
桓冲冷静地阻止了儿子的叫嚷。
“明公,这支部队人数不过一千人,有一百五十精骑,其中多半是汉人,有小部分胡人,个个身着双重皮甲,一人双马,弓马都是精锐无比,马上奔驰纵横如飞,只怕在胡人那里也是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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