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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戚望之的寿辰便要到了,因为早先皇后提议提前一日举办一个小型宫宴,让后宫的嫔妃们也借这个机会热闹热闹,故而后宫中一些嫔妃便盼着这一日能在皇上面前一展才艺,有一个露脸的机会。
因为这事最后是由贤妃来操办,少不得让她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再瞧着那些不安分的嫔妃一个个像秋后的蚂蚱似的乱蹦,倒是让她忙中作乐,看了一场笑话。
“袁氏这几日还在练舞呢?”
贤妃一边对镜自揽,一边问着为她挽发的大宫女悦溪。
这悦溪是贤妃从潜邸中带进宫里的,本就是个伶俐人,见贤妃提及了袁淑人,便笑着道:“袁淑人早前扭了脚,太医嘱咐说让她静养,可听她宫里的红雀说,袁淑人性子要强,想在皇上面前献上一舞祝寿,这不也没安心修养几日,就硬挺着脚伤重新练舞了。”
贤妃冷笑一声,讥讽道:“还指望着皇上看见她的舞能忆起她的好不成,也不瞧瞧她那张脸,便是本宫看了都嫌腻歪,更何况是皇上了。”
贤妃说完,轻叹一声:“什么才艺不才艺的,生了一张好脸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镜子里照出的容颜,贤妃不禁苦笑,她到底是老了,比不上年轻时的明艳照人,又怎能争得过鲜嫩的魏氏。
“奴婢可不赞同娘娘这句话,依奴婢瞧,花无百日红,开的在艳的花也有败落的那天,就像在美的容颜也不会经久不衰,如娘娘这般雍容贵气,却不是谁都能学的来的。”
悦溪巧笑着道,从首饰匣中拿出一支小凤展翅步摇,稳稳的□□丰润油亮的乌蛮髻中,轻声道:“娘娘瞧,这凤簪与你多相配。”
贤妃闻言不由一笑,显然悦溪恭维的话让她心里很是受用,起身正了正发髻左侧的步摇,火红的凤眼折射在镜中,发出耀眼的光来,贤妃忽儿觉得在这样的彩光下自己也年轻了一些,虽比不得魏氏的鲜嫩,可论起容貌了,在这后宫中倒也不输给哪个。
“昭阳宫那边可出发了?”
搭着悦溪的手,走了二步,贤妃脚下一停,问道。
悦溪微低着头,回道:“奴婢没打听出来,只知道今儿一天皇上都留在了昭阳宫。”
话已至此,已不用在多问了,皇上既一直都在昭阳宫,魏氏又怎会早来,嘴角衔着一抹冷笑,贤妃出了拾翠宫,上了象征着身份的轿辇。
贤妃到时已属稍晚,花园内众嫔妃皆已入座,便连皇后亦坐在了上首,看着皇后挺直腰背,孤零零一个人,却要维持皇后的尊严,贤妃不禁弯唇勾起嘲讽的笑意,只可惜这笑仅仅停留了片刻,只因远处一明黄的轿辇正缓缓行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停在偏殿外,黄陵掀开,入目的却是皇上牵着一娇媚佳人下轿,贤妃觉得自己此时若是还有闲情逸致嘲笑皇后,那她才是一个笑话。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打头领着众嫔妃上前见礼,而娇娘却是俏丽的立在戚望之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俯首于自己身下,既然她们拜见的人不是自己,娇娘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妙极了。
等皇后起身,娇娘才迈步上前,柔身福了一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娇娘话音落下,便被皇后亲手扶了起来,且笑道:“妹妹又多礼了,你如今怀着身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日后这礼便先免了。”
戚望之闻言,赞许的看了皇后一眼,点头道:“皇后说的不错,倒是朕疏忽了,你就依了皇后的意思吧!”
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后眼下才算是领会,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皇后压下心头的火,附和了几句,之后其余的嫔妃才得空与娇娘行礼。
待戚望之与皇后坐上高位,又让高贤搀扶着娇娘落于自己身侧下首,皇后这才朝戚望之递过一个询寻的眼神,在得到首肯后,方宣布开了宴席。
说是为皇上祝寿,可细细说来,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无外乎由戚望之点了一出戏应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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