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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八章 瘴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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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路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不查阁中的病榻上。

屏风严严实实地将萧路衿与医馆隔绝，这是小寒的手笔。

萧路衿坐起身，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既然自己已经抓到了方县丞的把柄，那若是把舒澜给宰了，方县丞应当会想办法帮她脱罪的吧？萧路衿如是想。

屏风被萧路衿拉开，她见周燕辞正披头散发地坐在诊台前。

萧路衿早已习惯了周燕辞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嫌束发勒得难受，平日里总是任由它们披散在身上。

也有例外的时候。

有一次，周燕辞上山采药，被林木挂住了头发，许久都没能扯下来。

自此之后，周燕辞每次上山，都会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束起。

除此之外，他在处理药材时也会扎起头发，以免药材中多出一些不该出现的佐料。

还有一种不可抗力。

有时需要去一些严肃的场合，顾娘子认为周燕辞这副样子实在是扎眼得很，怕他出去给不查阁丢脸，于是路见散发拔梳相助，强制将他的头发束起。

周燕辞起初敢怒还敢言，但是没用。

他完全不会武，根本拧不过顾梦。

他只好放弃了明面上的抵抗，改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每次都不主动束发，而是等着顾梦亲自上手收拾。

虽然周燕辞不喜欢束发，但他的头发从来都不会乱七八糟地炸在头顶上。

周燕辞每日都要将自己的头发关照上好几遍，时不时就用手梳理一番，说是要跟着陶弘景（注）他老人家一起延年益寿。

读书时要梳几下，写药方时要腾出一只手来梳几下，抓药时……抓药时倒不会梳几下，否则怕是要被患者抓过来打几下。

每次周燕辞摆弄完头发之后，都会再将它们打理得整整齐齐，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邋遢。

他那用草药冲洗过的黑发顺直如瀑，干净利落地缀在脑后，看起来像是神仙下凡一般，倒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

“你醒了？”

周燕辞听到动静，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舒澜要我帮他带句话。”

萧路衿听着周燕辞用懒散的声音转述舒澜留给她的话，她听完之后更想砍人了。

萧路衿醒来之后没多久，舒澜就来了。

“郑老板今日寄了信给我，邀我们去他府上一叙，他想知道近来的进展。

好在我们暂且还没有赶去登县，否则，必然已经错过了郑老板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