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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很快,就有一个魁梧大汉从旁观的人群里挤进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老妇人,挽起袖子就指着马车怒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尔等竟然敢在闹市之中纵马伤人!”
老田寒着眸子坐在车上,双手环胸丝毫没有理会他。
从这汉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老田就已经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透彻,尖嘴猴腮,目带狡狯,时不时的撇一眼自家车驾,仿佛还有些不屑似的,丝毫没有那些大府下人家丁或是打手的气息。
所以老田可以断定,这人根本就是个在闹事碰瓷诈钱的小贼,而且还是惯犯。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自家小主子不过是想出门低调些,却没想到低调到连小毛贼都敢上门惹事的地步,看他这眼神,明显还是鄙视的嫌眼前这个肥羊肉少的样子。
那汉子看老田一个车夫竟没有理会他,又向前迈了两步,指着车帘再骂:“车厢里的人出来,尔等需要知道,此处离京畿执法司甚近,尔等今日若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送你们去报官!”
说罢,周围人群里又钻出来七八个魁梧大汉,人人提着木棍,将马车半圆形包围起来。
老田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惊愕的有,麻木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纯粹看热闹的也有,甚至还有那么几个人面无表情却又眼神闪烁。
韩雪在马车里踹了一脚韩正,示意他出去看看。
老田看到的韩雪从车帘缝隙里一样也都看到了,可她心里总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韩正一掀车帘,整个人就出现在车驾前方,“那你们想如何交代?”
那大汉看了眼韩正一身的华服锦缎,眼中闪烁出贪婪的神色,一双小眼睛咕噜噜一转,拱着手对韩正笑道:“这位小少爷您也看到,家母年纪不小,这次实在是伤的不轻,一条腿都被你们的马踏断,除了治疗双腿以外,还得有一系列养身补气……”
韩正一挥手,道:“不必这么多废话,说吧,多少钱。”
大汉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两?”
韩正有些诧异,十两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已是不少的一笔,足够一家人富足的生活上一年,可若对眼前这些人来说……
大汉摇头,奸诈的笑道:“在下说的是一百两,看小公子衣着富贵,这一身衣服怕都不止百两之数,何必对咱这穷苦人家吝惜这九牛一毛呢。”
韩正也气笑了,“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
大汉的脑袋前后转了转,正看到一小队身着京畿执法司制服的捕快从不远处往这边走来,于是邪笑道,“不给怕是不行呢。”
不待大汉的话说完,那一小队捕快已经到了近前,那大汉直接迎上去,赔笑道:“劳烦公爷们跑这么一趟,是这么回事,这位小公子的马车不慎伤了家母,小公子正在准备赔偿家母医药费呢,对不对,小公子?”
听着大汉语带威胁,韩正觉得也有些好玩,学着田叔的模样环胸抱肩的冷冷看着他,嘴唇里吐出俩字:“不对!”
大汉面皮一僵,双眼中目露凶光,于是对着那群捕快再拱手道:“公爷,既是如此,在下向京畿执法司报案,此人公然在官道闹市纵马行凶,求公爷为小的主持公道!”
那群捕快中看似头领的一个人物站了出来,往马车近前站了站,用只有附近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劝道:“这位小公子,既然伤了人,与其让我们兄弟把您带进去折腾那么一次,还不如花点银子、破财消灾嘛,您看如何?”
韩正看着眼前这捕快,发现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顿时心下了然,这捕快,或者说这群捕快,恐怕都跟面前这个大汉相互勾结,以此诈钱敛财,而且应该不止一次。
看着他们身上的制服,韩正的脸色又冷下许多,“不如何!”
那捕快的脸色也瞬间冷下来,“既然如此,就请这位小公子还有这个车夫,跟在下走一趟吧。”
说罢就要拿着铁链往韩正身上套。
韩正只觉得胸臆间怒气上涌,这等小人物竟然也敢妄想羞辱于他,对着那捕快的前胸就是一脚踹出去,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捕快倒飞而出,趴在地上死狗一般,也不知被韩正一脚踹断了几根肋骨。
剩下那群捕快没想到片刻之间变生肘腋,正准备一起扑上来制服韩正,就听到人群中一声尖叫:“那是定国公府的马车,我见过那个车夫,这小公子是定国公府的人!”
众捕快身子猛的僵了一下,一时间面面相觑了起来,定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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