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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桁，你戏别太多。”

程衍开口制止了喋喋不休的江弋桁，语气不容置喙。

“把字签了。”

江弋桁仍觉得还有希望，刚开口想再次试图说服他，却听见程衍轻飘飘的来了句，“不签也行，没有这份约法三章，你今天就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去，回你自己的家。”

说时迟那时快，江弋桁拿起桌上的台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但又在程衍没注意时将保持距离那条划掉，并在后面备注‘作废’二字。

“男朋友，我签完了，你也得签个名！”

程衍也没细看，就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紧接着就听到江弋桁激动的声音，“男朋友，是你自己签的名，你不能反悔！”

“约法三章第三条，保持距离作废！”

“什么？”

程衍抬眸看向他，这才看清那份文件上的被写上作废的那条，恰好是保持距离。

“男朋友，我……”

“约法三章第一条，不许在外面喊我男朋友，记住了吗？没记住你抄写个百来遍，也该倒背如流吧？”

程衍的眼中含着威胁的意味。

“知道了。”

程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失落，像哄孩子似的说了句，“乖一点，去那边待着。”

那种温柔宠溺的语气，江弋桁瞬间有些受宠若惊，眼里的光芒渐亮，“嗯，小衍哥哥，我会乖乖的！”

亦如程衍十岁那年听到的那句，“小衍哥哥，我会乖乖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称呼

十岁那年，正逢深秋。

那是他们年少时最后一次见面。

枫林中，程衍穿着单薄，站在枫树下，秋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一片片枫叶随风飘落，他伸手去接，枫叶落在他的手心。

他垂眸注视着掌心的落叶，唇边缓缓绽出笑容来，送给那个小鬼，会开心的吧。

彼时，江弋桁刚拿到幼儿园第二届“童趣·童心绘画”

比赛的第一名。

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程衍，家里没找到他的身影，就自个儿跑去了枫林。

那儿留存着他们之间许多美好的回忆。

果不其然，江弋桁在枫林中看到了程衍，他吭哧吭哧的跑过去，奶声奶气的喊着，“小衍哥哥，小衍哥哥。”

程衍回过头，就见那小鬼朝着自己飞奔而来，脸上还带着喜悦，他想提醒他慢点，跑这么快容易摔，但……来不及了，只听“砰”

的一声，江弋桁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鬼！”

程衍急忙冲过去蹲在他身旁，检查他的伤势，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手心擦破了些皮，没有流血，“疼吗？”

江弋桁也不哭，傻呵呵的对着他笑，“小衍哥哥，我是男子汉，不疼的。”

他站起来又蹦又跳的，程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