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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夫人也是一个受不得气的女人,虽然刘璟并没有给她气受,但今天见到刘璟引出的恨意却积压在她心中,让她心中始终难以平静,踌躇良久,她终于端一碗参茶,出现在丈夫的书房内。
“阿婵,好像不太高兴,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刘表放下书,关切地问道。
自从上次妻子小产后,刘表两次陪同妻子去寺院求子,后又遍访名医,求医问药,但妻子始终无法怀孕,这让刘表心中对妻子充满了歉疚,对她也格外疼爱有加。
蔡夫人把参茶放在几案上,在刘表对面坐下,她阴沉着脸,不高兴道:“除了你那个宝贝侄子,还能有谁?”
蔡夫人和刘璟关系恶劣在府中已是公开的秘密,虽然没人敢明说,但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连刘表心中也有数了,刘璟离开刘府的真相,他事后听长子刘琦说起过。
尽管刘表心里明白,但他也只能装聋作哑,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侄子,这种家庭矛盾纠纷,会有什么谁是谁非,又有什么道理可言。
不过一场新野战役彻底改变刘表对侄儿的成见,这时候,妻子对侄儿的攻击只能让刘表反感。
“他又怎么惹你了?”
刘表冷冷淡淡问道。
蔡夫人没有意识到丈夫语气的变化,依然怒气冲冲道:“哼!
他对我无礼,见面称我夫人,也不下拜,我不明白,他怎么如此没有教养,将军,你不能这样放纵他!”
如果是从前,刘表听了这话,心中肯定是极为不高兴,他不能容忍侄儿对长辈无礼。
但刘表现在的心境已经变了,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就不会再轻易被妻子左右。
“璟儿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是我刘家最优秀的子弟,无论琦儿还是琮儿都不如他,我打算重用他,说不定有一天,我会让他来继承我的事业,成为荆州之主。”
蔡夫人的本意是想让丈夫狠狠惩罚刘璟,比如降他职务,或者把他赶到南方荒蛮之地去,解她心中之恨。
但丈夫的一番话让她听得目瞪口呆,“将军,不会吧!
你让他来继承荆州基业,那琦儿和琮儿怎么办?”
“那就要看他们二人有没有出息了,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出息,我再给他们几年时间,若实在不行,我就立璟儿为世子!”
停一下,刘表又冷冷道:“我当然是希望儿子来继承我的基业,但我绝不能让荆州基业毁在无能儿子的手上,所以我也会考虑璟儿,夫人,建议你以后对他宽容一点,这是为你好。”
蔡夫人眼睛瞪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她只得起身恨恨道:“好吧!
我以后不会再干涉将军的家务事,我一个弱女人得罪不起你的宝贝侄儿,我会向他道歉,向他磕头认错!”
她心中充满怨恨,转身怒气冲冲走了,刘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冷冷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回娘家告状去!”
.......
虽然在丈夫那里遭到了一顿斥责,但蔡夫人并不打算真的忍气吞声,尤其刘表居然想把刘璟扶为荆州继承人,令蔡夫人感到异常震惊和害怕,她一直把刘琦视为刘琮唯一的竞争对手。
现在又莫名其妙冒出个刘璟,不管丈夫是故意气她,还是真有心如此,蔡夫人都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成真,她将来怎么办?
回到自己院子,蔡夫人慢慢冷静下来,心里也渐渐明白了,丈夫其实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说刘璟的坏话,倒未必真的想把荆州基业交给刘璟,
天底下又有哪个父亲把自己儿子丢在一边,反而去关照侄子,应该是故意激怒自己。
但蔡夫人还是不放心,不管怎么说,至少丈夫已经或多或少有了这个念头,说不定真有一天,他会头脑一糊涂,基业传给侄儿。
蔡夫人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件事还暂时不能告诉蔡家,在事情尚未明确的情况下,贸然告诉兄长,会让蔡家进退失矩,反而做出糊涂事情来。
不仅是蔡家,任何人都不能说,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由她来暗中对付刘璟,不过也不能自己出手,必须要借助外部力量,一方面可以借助蔡家的力量,另一方面还可以利用刘琮。
蔡夫人心中有了计较,立刻命令身边贴身丫鬟,“去把二公子叫来。”
刘琮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让他来对付刘璟,倒是一把很好的刀,丈夫可以忽视婶侄之争,却不能忽视他们兄弟之斗。
不多时,刘琮匆匆赶来,他刚回府中,还没有来得及回自己院子,便听说母亲召唤,吓得他连忙飞奔而来,走进客堂,刘琮跪下行一拜礼,“孩儿拜见母亲大人!”
蔡夫人见他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还微微喘气,她点了点头,她一向很喜欢刘琮这样召之即来的恭敬态度。
“听说你今天和少妤出去踏青了?”
“回禀母亲,我们刚刚回来,她已经回府,玩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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