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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了，在水里本来就很影响凝血，动得越快，失血越快，会死的！”

女人似乎这才想起水牢里原本还有一个人，侧头看了过来，朝顾潇咧开嘴，露出被染得有些发黄的牙齿，轻蔑地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我？”

顾潇并不理会女人的态度，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而且身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

“是啊，那又怎样？你想说什么？！”

女人莫名暴怒，瞪着大得出奇的双眼，与之前趴在地上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判若两人，反倒是像被打了兴奋剂，完全按捺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顾潇摇着头笑了笑：“你的神经暂时被卡痛水麻痹了，让你误以为自己没事了，但真实情况恰恰相反，你的状态比刚才更糟糕了，很快这一池子的水都会是你的血。”

女人看了看周围的水，突然尖声大叫，同时拼了命地划拨着水，像是极力地要避开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不要，不要打了，我听话，我什么都听……”

顾潇下意识地往水池边上靠，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个已经不正常的女人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威胁到她的安全。

卡痛水远远不如海洛因那样臭名昭著，但是一种容易成瘾的软性毒品，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提神醒脑的效果，不过成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像这个女人一样，出现神经上的问题，幻觉幻听，暴躁易怒等，看来“梭哈”

他们就是在用这种“饮料”

达到控制她的目的。

这时，女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脑袋一歪，沉入了水里，从她身上流出的血水逐渐向包围了过来，鼻腔里再次充满了令人不安的腥味。

顾潇大惊，连忙叫她：“喂，喂，你没事吧，快醒醒！”

水没过了女人的头顶，她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整个人就沉了下去。

顾潇心下着急，却又自顾不暇，望着被搅乱的水面，看到水池边上的水管，突然急中生智，双手一伸抓住栅栏，借着水的浮力使劲一跃，脚蹬着池壁，小心地移动了半米左右的距离，伸出腿，恰好碰到女人的头，再一使劲，双腿夹住女人的脖子，用了个从背后锁喉的姿势，照着女人的后背就是一脚，见她没反应，加大了力度又是一脚，两脚，三脚不停地踢，也不知道踢到不舍昼夜（1）徐琳脸色苍白如雪，迷茫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惶恐，她似乎懂了顾潇要怎么做，却又不敢相信她要那么做。

池子中的水并不是很干净，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杂物，垃圾，枯叶，浑浊不堪，在这密闭的潮热空间中，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像是什么东西在高温发酵后发出的那种令人作呕的闷臭。

大概是人在极端环境下总会或多或少地激发出潜藏的勇气，徐琳见顾潇完全沉下去之后，竟在一时间忘了刚才的恐惧无措，扯开嗓子冲着那扇铁门惊声尖叫起来。

“啊——啊——”

徐琳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上方的铁栅栏，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吐生死，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释放那满腔的恐惧。

“有人死了，死了！”

“救命啊——”

尖锐的惊呼声很快就引来了门外看守的人。

两个男人跑到水池边的时候，只看到顾潇头朝下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波动着，一动不动，徐琳则缩在一角面色惨白地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地尖叫着。

“她死了，她死了……”

“闭嘴！”

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徐琳一眼，又骂了句粗话，对另外那个男人抬了抬手，“拉她上来，死了不好跟老板交代。”

铁栅栏打开了，顾潇被两个男人从水池里抬了上来，刚放到地上，梭哈就来了，看到这个情景，反手就是两记重拳，两个男人来不及叫便接连应声倒地，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却不敢擦一下便立刻站了起来。

“废物！”

梭哈骂了一句，“抬上去，找医生来，你们最好祈祷这个女人没事，否则都不用等老板说话，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两个男人连忙点头哈腰，把胸前的枪拉到后背上，一前一后地抬起顾潇，几乎是用跑的，飞快地出了地下室。

梭哈转头看向仍在水池中的徐琳，眼珠子一转，手指朝着女孩勾了勾，嘴角抹起一丝阴诡的笑。

“现在，你有用了。”

顾潇感到自己被放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好似有一盏很亮的灯就在挂在头顶，强烈的光线就连她的双眼紧闭着都能感到刺眼，有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然后眼皮被翻开，那光骤然增强，原来是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照她的眼球，接着，腹部被按压着，一下一下的，按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小口水来。

“她没事，但是枪伤没有愈合泡了水，有感染迹象，需要处理。”

说话的人用的是英语，听上去不像是当地人的口音，发音方式很奇怪，艰涩生硬的感觉很像是日本人或是韩国人……日本人？